江辰唐楚楚

第172章 :为难期,恩怨错

2022-08-13 作者:风之岸月之崖

雨还在下, 毛雨霏霏淅淅沥沥。

皇城的宫门前演变成了一片战场,撞柱撞开了宫门,猛升带人冒着雨势直冲而入,所过之处,但凡有反军反抗, 皆是格杀勿论, 皇城里、宫门外, 几乎都是血流一地。

谢雯的马车随着猛升的军队进了宫门, 外头的一片叫喊,声声震耳,被雨势洗刷过的空气,连丝丝血的气味都清晰异常, 马车里, 谢雯推开窗户, 看向窗外。

一样的人,一样的服饰,分不清楚谁是谁兵马, 可他们却都在本能的厮杀着,血渍沾染了雨水,浸透了一地红色。

“呕……呕!……”只一眼, 就让谢雯看得胸口作恶。

全叔立马将窗户关上:“王妃,别看了,您现在看不得那些东西”。

谢雯拍着胸口,他拧紧了眉, 这一作呕,就弄得他脸色有些发白,马车随着军队直冲而入,摇摇晃晃也不知是到了哪里,可马车却突然停下,车子里,谢雯跟全叔还有孟瑶都被震了一下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全叔拧眉。

“属下去看看”孟瑶直接钻下了马车,车门打开,谢雯抬头,远远的就,看见前头的猛升等人,似乎被拦截下来了。

深深吸了一口气,谢雯干脆自己起身下去,全叔急忙拿伞给他撑起,两人抬头时,却看见前头的高处,阶梯上、房梁顶,几乎处处站满了一排的人,那些全是弓箭手,似乎发现猛升等人,他们弓箭直接瞄准了猛升这边的方向。

一看这情况,全叔跟孟瑶立马满是戒备地将谢雯藏在身后。

谢雯微拧着眉,他狐疑地眺眸远望。

前方宫殿的背后,有两人同步而出,一人身穿铠甲,似是上了年岁,另外一人……

谢雯兀地睁大了眼。

“王爷!?”。

“王爷?”。

全叔与孟瑶都一脸惊愕。

谢雯盯着前头的人,目光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,这才举步上前。

雨如牛毛。

谢雯直接上前,雨珠洒在他的身上,发上,不过须臾便,他身上便湿润一片,尤其群裾半拖地面,更是不堪。

七爷看他这样,忙加快了步子,可是等他快步走到谢雯跟前,一时间却有些愣了。

谢雯面色很白,虽然神色平静,却是眼底隐约布了血丝,他盯着七爷,一言不语,却是忽而高高扬起了手……

全叔孟瑶等人震惊,眼看着谢雯的手就要这么狠狠抽下,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。

可是……

谢雯一把揪住七爷的衣服,将人拽着,就狠狠吻了上去。

七爷似乎有些呆了,一下子居然没反应过来。

谢雯在七爷嘴上狠狠咬了一口,才像是发泄过了,他一甩手,特别唯我独尊的说:“你精神这么好,命这么大,掉了断崖还能飞来这里,现在抱我回去应该也没有问题,我累了,不想走了!”。

七爷这才回神,他不禁轻笑一声,抬手摸摸谢雯的脸,不知是不是被这雨淋风吹的关系,谢雯的脸很冰,七爷干脆脱了自己身上的狐裘给谢雯披上,这才一把将谢雯打横抱起走向马车。

与七爷同步的老将军,看着被他抱住的谢雯,眼眶立时有些发红,他长长一叹,抬手一挥,瞬间四周的弓箭手全都集体退下。

由始至终,谢雯都只看见七爷,他并没有主意到那老将军到存在,他被七爷抱着,他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七爷,紧紧抱着。

“还以为你真出事了”谢雯声音哑哑。

七爷话音沉沉而温柔:“是出事了,只差一点”。

谢雯声音轻轻的:“你要真不回来了,我都打算带着孩子改嫁了”。

七爷脚下险些一个踉跄。

谢雯忽而一脸苦恼:“不过我这个前摄政王妃,不知道有谁敢要我?”。

七爷笑道:“所以你还是别指望这天下除了我,还有人会敢再要你”他贴在谢雯耳边:“你这辈子,注定非我莫属”。

谢雯哼哼:“臭不要脸!”。

所以……好好一个温馨感人的重逢画面,谢雯就是有这个能力带歪了氛围……

将人放回马车里面,七爷直接吩咐全叔:“你去告诉猛升,让他留下跟着善后,日后这支军队,编入皇家军机处”。

全叔心里惊讶,急忙应是。

孟瑶在外,吩咐家奴驾了马车回去。

谢雯盯着七爷看了一会,忽而拧眉:“既然你没事也在宫里,那我吩咐猛升他们行动,会不会不太好?”。

“不会,你做的很好”七爷道:“也亏得是你安排了他们由宫门外进攻,不然,谢老将军的人也不容易彻底将整个皇宫的主导夺回来,且极有可能被反困其中”。

谢雯立时一惊:“你说谁……谢……”。

“谢老将军,谢王翁”七爷说:“也就是你外公”。

这下,谢雯彻底怔了。

所以他外公方才……居然也在?可是他居然都没有看见……

七爷叹息一声,将他揽在怀里:“谢老将军会留在宫里,重整宫中都尉府等几处军机处,等他忙过了这些日子,你再见他也不迟,我知道,谢老将军与你不亲,可其实他心里也惦记着你,只是说不出口而已”就像是当爹的虽然总凶儿子,但儿子出事他比谁都焦急,可等风波过后,他又不提当时的担忧,只把儿子训斥一顿希望他能学乖。

这其实不是不爱,而是说不出口。

谢雯深深吸一口气,他没再说外公的事,只问了七爷的情况。

顿时七爷面色有些心虚,他忽地低头,将谢雯压倒榻上,便堵得他话都说不出来,最后只能软绵绵都哼哼唧唧。

正午时,雨停了。

被人上锁的房间,一直没有外人进来,林墨就这样一直守着子房,给子房揉过他身上的淤青。

子房一直没醒,高烧也没有退下,林墨急得脸色惨白,连过了多久他都不知道,之前时他还撞着胆子喊了几声,可这里明显没人,他豁出去,拿了椅子去砸窗户,然而窗户外头又被人上了封条,根本就砸不开。

林墨实在没有办法,他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,别说子房昏迷着,连他都感觉,自己好像撑不住了似的。

肚子……

开始隐隐约约的疼起来了。

林墨这一生,几乎都是在惊吓与恐慌中渡过,从而造成了他畏畏缩缩又极度的性子,他唯一一次的大胆出格,还是几年前,庶大爷家里出事,张老太太等人欺人太甚的那次,他提着扫把,把张老太太跟她媳妇都给打了的时侯,那个算是他第一次打反抗。

可现在呢……

现在这种地方,他就是想再出格一次,都没有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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